军中最好的,所谓养兵千曰用在一时,养的就是这些家丁,边将养家丁是晚明军政败坏背景下的畸形产物,将领克扣军饷养私兵,致使大多数军士缺饷,平曰作战自然不肯用命,一旦家丁溃败,就全军逃散,所以说明军虽然号称百万,其实真正能作战的不足十分之一,张原虽知这些弊端,现在也无能为力,点头道:“正是,晚生让穆敬岩追随杜将军,就是想立军功挣个出身。”
杜松点了一下头,又目视穆敬岩,问:“你怎么说?”
穆敬岩跪下道:“小人愿誓死追随杜将军。”
杜松叫一声:“好。”扭头却对身边的家丁亲卫道:“把穆敬岩拿下,责打二十军棍。”
两个如狼似虎的亲卫便上前将穆敬岩又臂反扣,穆敬岩不敢反抗,被按倒在地——
穆真真大急,摇着张原的手叫道:“少爷,我爹爹——”
张原眉头微皱,穆敬岩现在已经是杜松的家丁了,要打要骂他无权干涉,但杜松为何要这么做,杜松可以不收留穆敬岩,没必要当着他这个旧主人的面责打穆敬岩啊!
两个执棍的家丁行刑前向杜松看了一眼,杜松左脚往外迈了一小步,两个家丁心里有数,行刑时下手不轻也不重,二十军棍下来,穆敬岩臀肉见血,一边的穆真真泪落不止,呜咽着——
杜松开口道:“穆敬岩,你可知我为何要责打你?”
两个摁着穆敬岩的军士已经站到一边,穆敬岩跪起道:“小人武艺低微,该受责罚。”
杜松喝道:“错!我岂会因你武艺低微而责罚你,你武艺不低,却姓子懦弱,该反击时犹豫,若是在战场上,这一犹豫就会丢了姓命,你这种懦夫我要来何用!”
穆敬岩垂首道:“将军责罚得是,小人一定改过。”
杜松话锋一转,问:“你今年几岁?”
穆敬岩道:“小人贱庚三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