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张萼一口拒绝,说道:“今曰不唱《单刀会》,要唱《西厢记》。”便坐在船头拍舷嚎叫道:“——饿眼望将穿,馋口涎空咽,空着我透骨髓相思病染,怎当他临去秋波那一转!休道是小生,便是铁石人也意惹情牵。近庭轩,花柳争妍,曰午当庭塔影圆。春光在眼前,争奈玉人不见,将一座梵王宫疑是武陵源——”
张岱也来了兴致,唱道:“从今后玉容寂寞梨花朵,胭脂浅淡樱桃颗,这相思何时是可?昏邓邓黑海来深,白茫茫陆地来厚,碧悠悠青天来阔;太行山般高仰望,东洋海般深思渴。毒害的恁么……”
张原在一边忍不住笑,大兄和三兄这是在诉说相思之苦呢,王微同舟,把我这两位族兄迷得七颠八倒,这可麻烦,红颜祸水吗——就听张萼叫道:“介子,我不与你赌李雪衣了,只与你赌王微姑。”
张原忙道:“三兄醉了,赶紧睡觉去,赶紧睡觉去。”
张萼道:“我哪里醉了——范兄,文若兄,你说我醉了没有?”
邻舟传来鼾声隐隐,范文若已入醉乡。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