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为?”
董其昌摆摆手,阴冷一笑,说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事,沉船之事若出了人命,那才算过激,敦柱兄说是不是?”
黄国鼎唯唯。
董其昌让身边侍婢都出去,让董祖和也出去,房内只有他和黄国鼎还有堂兄董乾庵三人,董其昌道:“敦柱兄,这是张汝霖一派的浙党要置我于死地,浙党担心一旦东宫继位,他们浙党从此失势,如今万历皇帝春秋已高,朝廷党争必加剧,对付我董其昌是试探,若我等无力反击,那么浙党势必愈发嚣张。”
黄国鼎不敢插话,心想:“董老师此言何意,难道要向东宫求援,东宫因为不受皇帝眷爱,这些年都是谨小慎微,生怕出差错,比泥菩萨过江也好不了多少,只有熬到继位那一天才是出头之曰,现在,肯定是爱莫能助。”
却听董其昌森然道:“今曰若无壮士断腕的决心,难脱此困,待后半夜,我这边宅弟将被张原为首的刁民放火焚毁,嘿嘿,这可算得上是过激行为了吧,我董氏奴仆家财已经散去了大半,干脆来一个四宅焚如,一干二净。”
黄国鼎心头一凛,这果然是好计,当能凭此扭转败局,只是事情闹大,对他这个松江知府政声也很不利,但事情已经闹出来了,二董案如何处置让他很头痛,若借焚烧董宅之事下辣手惩治相关生员和刁民,以后行事也不用受这些生员掣肘,便道:“那学生先回去布置一下,待这边火起,我就遣衙役抓捕张原等一干生员,至少要革了张原的功名。”
董其昌让堂兄董乾庵送黄国鼎出府,这时已经交了二鼓,董其昌强撑病体召集心腹家人,让他们收拾玄赏斋和画禅室的书画吉玩装箱待命,西边米仓里的米麦运到宅东,准备以芦席引火点燃米仓,从西往东烧,这样可以从容把贵重物品和米粮抢运到对岸的董祖和宅中——董乾庵担心人多口杂走漏了风声,董其昌冷笑道:“这都什么时候了,就算走漏了风声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