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其昌前年在华亭城郊白龙潭边建有一楼,命名为“来仲楼”,这是专为他陈继儒而建的,他字仲醇,“来仲楼”就是欢迎仲醇的意思,近四十年的交情,岂是泛泛——张原却是料定宗翼善来不了,他得另想办法与宗翼善联系——从东佘山到华亭县城有十多里路,来回要一个多时辰,陈继儒问张岱、张原:“你二人可会围棋?”
张岱道:“晚辈略懂围棋,但棋艺不如我介子弟,介子称得上是绍兴名手,能下蒙目棋。”
陈继儒问:“蒙目围棋吗?”
张原躬身道:“是。”
陈继儒有些惊讶,说道:“那倒要领教一下。”
张原道:“晚辈怎敢蒙目与眉公对弈,能得眉公指导一局,晚辈不胜欣喜。”
张原恭恭敬敬做到棋枰边,拈起一枚白子先行,其他事长者先,下棋为示敬意,初次交手都是由晚辈先行,张原不知陈继儒棋力如何,所以尽量稳健行棋,三十余手棋后觉得陈继儒棋艺并不如何高超,便再右下角使用了一个骗招,这种定式明朝不会有,果然,陈继儒中了圈套,所谓中了圈套并不是说大块棋就要死了,而是局部被张原的白棋占便宜了,陈继儒棋力不弱,过于明显、过于危险的骗招他是看得出来的,只有这种高级骗招才能让他上当,渐渐的,张原白棋由一先优势变成了两先——下到百余手,陈继儒觉得棋盘上没有争胜的地方了,摇着头道:“张公子棋高一着,老夫不是对手,我有一女弟子善奕,我唤她来与你下一局。”便命小僮去唤微姑来——张原与大兄张岱对视一眼,二人都甚是期待,那竹冠布袍的女郎任谁都愿意多看几眼的。
过了一会,脚步轻响,淡淡的兰花香气袭人,那竹冠布袍的女郎来到磊轲轩上,盈盈向陈继儒行礼,美眸略一顾盼,轩室生辉。
陈继儒起身道:“王冠,这位是山阴张原张公子,才华横溢,棋力高强,我方才输与他了,你与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