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原白眼道:“奇了,记女反而不是残花败柳吗!”
张萼一本正经道:“我就是喜新厌旧,只要没让我摧残过那就不是残花败柳,我都如戏处子、如调新妇。”
张原无语了。
张萼笑嘻嘻道:“介子,我有个提议,你可以不允,但不许恼怒——”
张原看张萼那一脸的银笑就知道他打的什么龌龊主意,道:“不要说了,我肯定恼怒。”
张萼愕然道:“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张原道:“你脸上有两个大字,你没看到吗?”
张萼摸了摸有些油汗的脸,道:“哪里会有字!”
张原笑道:“左脸一个‘猥’,右脸一个‘亵’,你找镜子照一照,光芒万丈哪。”
张萼哈哈大笑,心知张原果真猜到他的想法,张原既不肯他也不敢再提,张原虽比他小一岁,但自从前年两次打赌输给张原,他对张原就很有些敬畏了,其后张原三元连捷,整治姚讼棍的手段兵不血刃,近视镜、望远镜这些新奇事物无所不知,张萼更是佩服,大兄张岱都远不如张原这般让他敬服——张萼道:“那个李雪衣我必要赢你。”
张萼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张原一愣,随即醒悟,笑道:“南京旧院李十娘与我何干,三兄有银子尽管砸去。”
张萼道:“介子你不与我赌?”
张原摇头道:“没那闲心。”
张萼道:“不赌就没意思了,还是赌吧,到时你扮穷书生,我是富家阔少,看看号称南京第一名记的李雪衣到底爱哪个。”
张原道:“三兄啊,目下我最要紧的是对付松江董氏,这一回若不能打垮董氏,必遭其反噬。”
张萼道:“这个我岂会不知,我定会助你的,但你也要与我打赌,若整曰就想着痛打董祖常,虽然解恨,却也无趣,人要学会享乐嘛,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