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我在这边教小纯写大字。”
张原便带着武陵到那边船上去,张岱很讲究,虽在旅途中也不将就,小僮茗烟烹上松萝茶,用的还是从山阴带来的泉水,兄弟三人品茗谈天,船工见雨小了一些,便与后面那艘船的船工夫妇招呼一声,两艘船一前一后离了钱清,向萧山西陵夜航而去。
船底流水声汩汩,船篷雨声细碎,船壁的两盏烛灯光线明亮温暖,这样的情境,会让人有些莫名的兴奋,张萼轻轻抚弄身边美婢绿梅的手,说道:“夜航船必得长谈消磨时间,不如说笑话消遣如何?”
张岱杂学甚博,说道:“好,我先说一则——有一秀才岁考考了末等,也就是第六等,要被革去衣巾,回家怕妻子骂,思来想去,想到一个借口,回去对妻子说‘往曰宗师只考六等,今番这瘟官又增出一等,你道可恶不可恶?’其妻问‘那考了第七等又如何?’这秀才说‘考六等不过丢了前程,这第七等竟要阉割——’其妻大惊失色,忙问他考在几等?这秀才道‘亏得我争气,考在六等,幸而免了阉割。’”
满船大笑。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