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中庸也有君子之中庸和小人之中庸否?”
张原知道焦老师要教训他了,恭恭敬敬道:“学生尚不能分辨其中差别,请老师指教。”
焦竑说道:“根器浅薄,智力怠缓,游气杂扰,无所忌惮,这便是小人之中庸。”
张原道:“学生谨记老师教诲。”心道:“乱世将临,已惮太多如何匡扶济世,我的信念必须坚持。”
须发如雪的焦竑对张原谦恭的姿态颇为满意,这时天色已晚,焦竑便留张原、宗翼善在南园用晚饭,而后提笔给董其昌写了一封信,说他怜惜宗翼善之才,今已收其为弟子,望董公以人才难得为念,允其脱奴籍云云。
张原、宗翼善辞出南园已是天色全黑,半轮明月高挂中天,四下里朗朗可见了,穆真真等候在园门边,张原道:“真真饿坏了吧?”
穆真真摇头道:“婢子不饿。”
张原板着脸道:“到底饿不饿?我可不喜欢听假话。”
穆真真知道少爷不是要呵责她,是有些调笑呢,低着头轻声道:“回少爷的话,婢子是有些饿了。”
“饿了就对了嘛。”张原变戏法一般从袖底摸出三个桔子出来递给穆真真,说道:“这是杭州塘栖蜜橘,你尝尝看,比我们山阴谢橘如何?”
穆真真稍一犹豫,便赶紧接了,橘子还没入口,心先甜透了。
三个人刚绕过雷峰塔,却见秦民屏带着马阔齐等几个土兵还有武陵寻来了,武陵在织造署等少爷回来,等到天快黑了还不见少爷和真真姐的踪影,武陵有些慌了,便去央求秦民屏来居然草堂这边来寻,草堂侍者说张公子几人去了雷峰塔下的南园,秦民屏、武陵等人便寻到南园这边来——从南园至涌金门外的织造署有五里多路,月下行路也不用灯笼,张原与秦民屏连走边谈,秦民屏是昨曰赶到的,一直无暇与张原长谈,这时告知张原,其姐夫石柱宣抚使马千乘在云阳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