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役前呼后拥来到运河边,见张原走了过来,忙招呼道:“张公子无恙否?”
张原趋步上前施礼道:“托钟公公之福,宵小歼谋未能得逞。”
钟太监自上次与张原一番密谈之后,已视张原为心腹至交,所以听说有人要害张原,很是愤怒,亲自赶来,问明事情始末,便指着那兵房典吏道:“就在这里审问,咱家要看看谁敢枉法循私包庇那些泼皮。”
那兵房典吏连声道:“是是。”命手下捕快把那二十七个打行青手都押到这边来,就在织造署众差役高举的灯笼下审问,那何班头先前还在怒骂叫嚷,这时一点声音都没有了,他不吭声张原也不放过他,对那兵房典吏道:“方才那个姓何的班头,不去抓捕打行青手,却要抓我的家仆为打行青手撑腰,这等公门败类也一并抓来审问,杭州打行如此猖獗,与公门中有这种人不无关系。”
那兵房典吏额角冒汗,他知道何班头与黑八是什么关系,而他平曰也没少收受何班头的好处,但这时哪敢说个不字,便命人把何班头也押到这边与打行青手一起跪着受审——便有围观民众叫道:“这姓何的班头就是打行头子黑八的表哥。”
张原道:“原来如此,打行果然是有靠山的。”
钟太监冷笑道:“一个皂隶捕快也敢称靠山,给我打,先杖二十再问话。”
也不用杭州府衙的捕快们动手,自有织造署的差役上前按住那何班头,抡起毛竹杖狠击何班头的屁股,打得那何班头哭爹喊娘,其他那些打行青手吓得身子发抖,连何班头都挨杖,那他们这次完蛋了,便有青手喊道:“小人愿招,小人愿招,黑八这次是收了山阴一个姓姚的人三十两银子,要将一个名叫张原的少年两腿打断,事成之后再付三十两。”
钟太监便问张原:“哪个姓姚的要害你?”
张原道:“便是上次与我赌八股文的姚复,姚复还关在县牢里,这应该是姚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