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诵出的乡试制艺却与正德年间的旧文暗合,而且那旧文还比他的高明一些,这让范文若完全不知所措了,既冤枉又失落,先前睥睨诸生的傲然气势全无,嘴唇颤动,喃喃不知说些什么——拂水山房社的许士柔、孙朝肃、王焕如三人大觉颜面无光,如坐针毡,不知是不是应该立即离开?
杨石香、袁昌基等人则是惊讶万分,如果范文若真是抄袭那绝对是一大丑闻,而若不是,那又是怎么一回事?
杨石香见气氛尴尬,便出面转圜道:“范兄,诸位,这想必是一场误会,四书题就这么多,今人制艺与前人暗合也不是没有可能。”
陆韬快步出亭,走到假山下,张若曦轻笑道:“方才差点被杨秀才的家人给打了——”
陆韬惊问何故?张若曦说了,又问:“亭上的那些人都盯着小原做什么?”
陆韬便将方才亭上的事说了,道:“《可仪堂时文八百题》这书真没听说过,若曦,你山阴母家有这部书吗?”
张若曦摇头道:“没有,小原前几年根本就不怎么读书,那时他才多大啊,他这应该是在捉弄这个范举人。”
陆韬奇道:“张原能背诵出范举人的制艺这又怎么说!”
穆真真一直静听二人说话,这时说道:“大小姐、姑爷,少爷极聪明,听过一遍的书就能记住,少爷眼睛不大好,这一向都是请人读书给他听,厚厚的一叠书,听过一遍就都记得牢牢的。”
“啊。”张若曦惊讶道:“我怎么不知道他有这本事!”
穆真真道:“是去年暑天少爷眼睛不好,不方便看书,就一直请人读书听,少爷过耳不忘的本事就是那样练出来的。”
张若曦看着夫君陆韬,惊喜道:“原来如此,因祸得福啊,难怪小原学问长进这么多,书听一遍就能记住,这可多省事。”
陆韬笑道:“介子这是张松戏曹瞒,不过这可比张松戏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