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所知,绍兴府是看不到我这篇制艺的,这篇制艺在我拂水书屋也只刻印过专集,并未在外行销。”
苏州属于南直隶,绍兴是浙江,范文若参加乡试是在南京,绍兴人参加乡试是去杭州,绍兴书铺赶着刊刻的都是会试墨卷和杭州乡试的墨卷,不会刻印其他行省的墨卷,因为卖不出去,各省有各省的文风,乡试主考官也要考虑各省文风不同来取士的——张原道:“那就奇了,为何这篇八股文我曾在一部《可仪堂时文八百题》的集子里读过?”
范文若疑惑道:“《可仪堂时文八百题》,有这部书吗,我怎么不知道?”范文若是开书铺的,大江以南的书铺出了什么大的时文集子他肯定知道,《时文八百题》那肯定是数十卷的大部头了,他怎么会不知道,而且可仪堂这书铺名字也不熟悉,也许是小书铺——却听张原说道:“可仪堂选本里的这篇‘大畏民志’与范举人方才朗诵的‘大畏民志’大同小异,但我以为,可仪堂选本里的那篇更为精妙冷隽,而且文后注释说是正德年间某地乡试前三名的墨卷——”
范文若“腾”地站起身来,戟指张原,厉声道:“张原小子,今曰你若不把那部《可仪堂时文八百题》交出来对证,我就叉你去见官,你这是辱我乡试首艺是抄袭,我与你誓不两立。”
陆韬、杨石香等人都是大惊失色,诬说举人墨卷是抄袭,张原这个祸闯得太大了,这要是见官,张原绝对要挨板子——陆韬上前几步,正要缓颊求情,却见张原从容不迫道:“何必见官,这事若见官岂不就闹大了,于范举人名声有损——请存雅量,暂勿暴躁,让在下把话说完。”
范文若怒极,厉声道:“你说,你说,今曰你若不拿出证据来我绝不与你善罢甘休。”
张原道:“我既说这篇‘大畏民志’我曾读过,当然会拿出证据来,但那本《可仪堂时文八百题》的书我现在是拿不出来的,远在山阴,而且是几年前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