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原苦笑道:“学生能有什么妙计,无非负荆请罪,只求王老师不要把我乱棍打出就好。”
侯之翰笑道:“何至于此!但王老师不悦是肯定的,你赶紧好言去解释吧。”
张原出了县衙,带了武陵径去西张状元第见族叔祖张汝霖,时已黄昏,在北院外遇到张萼,张萼拽住他道:“介子,我上午去找你,大石头说你会稽商家看菊花了,看什么菊花,去看商氏女郎是吧?”
张原道:“是,准备订亲了。”
张萼瞪眼道:“好哇介子,你闷声不响的就把好事都给占了,气死我也。”说着,哈哈大笑起来,与张原勾肩搭背道:“我听说那商氏女郎不缠足的,早知如此,那曰相亲我都不会去,倒落得被她看不上,失了颜面——我偏爱小小金莲足,金莲杯饮酒,不亦快哉,《金瓶梅》里的西门庆也爱吃鞋杯耍子。”见张原无语的样子,又拍拍张原肩膀很仗义地道:“不过那曰我若不去觞涛园,你和商氏女郎也就没有了今曰的姻缘,所以我会陪你去的,那曰就是我陪你去相亲,颠倒过来了,越说越糊涂了,哈哈——介子你找大父何事?”
张原当然不能对张萼这个大嘴巴说王婴姿小姐的事,他会给你宣扬得满城皆知,道:“就是关于我和商氏小姐订亲的事,还需族叔祖帮我拿个主意。”
别了张萼,张原进到北院,在垂花仪门外等候族叔祖传见,一个小婢进去通报,片刻后,美婢莲夏匆匆出来,含羞福了一福:“介子少爷,大老爷请你进去。”
张原便跟着莲夏进去,见这美婢俏脸含羞,并无戚容,便问:“莲夏,你爹爹的病如何了?”
不料莲夏就跪下给他磕头,连声道:“多谢介子少爷救我爹爹,多谢介子少爷——”
张原赶紧道:“快起来,快起来,我还有急事要见叔祖。”见莲夏站起身来,方道:“我只是问问,没有要你相谢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