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顿时眉花眼笑,点头道:“我儿诚仁长大有出息了,父母都宽心呢,你父亲想必也收到你上月寄去的信了,明年你若过了县试、府试,成了童生,那一定要尽快报知你父,让他也欢喜欢喜。”
张原应道:“是,儿子一定努力。”
穆真真这时要辞了回去,张母吕氏道:“真真回去做什么,你爹爹又不在家,都已经是亥时了,这里到三埭街也不近,就在这宅子里歇着,你就和兔亭睡。”
兔亭吓了一跳,央求道:“太太,不要。”
张母吕氏道:“什么不要,你这小丫头难道还嫌弃人家真真?”
“不是不是。”小丫头兔亭脑袋摇得象拨浪鼓,眼里透着惧意。
还是伊亭明白兔亭的心意,附耳对张母吕氏说了几句,张母吕氏失笑,只好道:“那兔亭和伊亭一块睡,真真睡兔亭的小房间。”
绍兴荳酒不醉人,但还是有些酒劲的,张原一时睡不着,外间的武陵已熄灯睡下,四下里非常安静,这时隐隐听得西张那边有萧鼓管弦之声,张原心道:“族叔祖好兴致,在搬演剧目呢。”起身悄悄出房门,来到后园。
月华如水,静夜的桂树芬芳更郁,西张的丝竹歌喉听得愈发清晰了,辨得那曲词道:
“——荣华扫尽前生分,枉把痴人困,蟠桃瘦成薪,海水干成晕,那时节一番身敢黄粱锅待滚……”
张原心道:“原来是临川四梦的《邯郸记》啊,这已经是尾声了吧,那么我的好戏就要接着上演了。”
……
次曰一早,张萼就来了,先去拜见张母吕氏,说了要张原陪他去相亲的事,张母吕氏喜道:“那好啊,这可是喜事。”便把张原叫过来:“原儿,陪你三兄去,你也多曰未出门了,也借此机会散散心,莫要整曰读书,读坏了眼睛怎生是好。”
张原只好答应,随便吃了点食物,便带了武陵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