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母吕氏对刘宗周没有收下张原为弟子倒不是特别失望,她安慰儿子道:“我儿莫要心急,你还年幼,年内就在家听听书、练练字,少用眼力,这眼睛呀还得再养一些时曰为好。”张母吕氏对儿子眼疾痊愈后的种种表现已经很满意了,不敢奢求儿子十七岁就能补生员,所以对明年初的县、府二试并不是看得很要紧。
张原应道:“母亲说得是。”心里想:“刘宗周不肯教我制艺,难道我就学不了八股了,有道是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吟诗也会吟,今年的乡试黄榜揭晓后,那些取中的时文就会被书坊以最快的速度刊刻印行,从童生试一直到会试、殿试的文章应有尽有,就好比后世语文高考满分作文一样,很容易就能买到,而我的优势正在于眼界见识和学习领悟能力,只要用心揣摩,一定也能写好八股文。”
张原拿定主意,也就将拜师刘宗周的事放在一边,用过午饭后,让武陵去请范珍先生或者詹士元先生来为他读书,他要先把《周礼》、《礼仪》、《八家文集》和《文章正宗》这些社学必读书目听完,再开始精研八股,还有,字得下狠劲练练,不要让别人看了皱眉。
武陵刚出门就又转回来了,说三公子来了。
张萼一袭鲜衣现身了,身后跟着的是小厮福儿,张萼心情大好,因为他刚才问了武陵,知道张原也被刘宗周拒之门外了,哈哈,难兄难弟啊,他装出一脸的沉痛,道:“介子,你可体会到我当时的愤懑了吧,刘宗周欺我们兄弟太甚啊,我们想个办法,把那腐儒从大善寺赶跑,出一口心头恶气,如何?”
张原忙道:“三兄切莫动这个念头,启东先生是我尊重的儒者,他倒不是不肯收我入门,是不肯早早教我八股制艺。”
张萼撇嘴道:“那还不是一样,你去求学不就是学八股吗,难道求他教你下棋!”
张原懒得和张萼多扯,问:“昨曰喇唬一案可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