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在大善寺后山遇到的那个会武艺的堕民少女,那少女雪白的皮肤和微黄的头发,还有略带幽蓝的眸子,表明这少女带有色目人的遗传基因,先辈想必是元朝时从西域来到中原的色目人,色目人人种很复杂,黄种人、白种人、黄白混血都有,这少女的先辈应该是葛逻禄、回回这样的白种色目人,到少女这一辈也不知经历过多少代混血了,大明朝立国都有两百四十多年了——
小丫头兔亭窥见少爷执着笔发呆,料想少爷要结束今曰的练字了,便捧了青瓷笔洗进来,笔洗里盛着清水。
张原将毛笔伸在笔洗清水中一下一下搅动,看着清水变得黑浊,心想:“那堕民少女也不知叫什么名字,容貌似乎很美,现在年龄还小,可在堕民街那样的环境难免要堕落的吧,娼记、乐户、打渔、乞丐、殓尸、担粪、剃发、绞面,这是堕民们的职业——”
又想:“那三个喇唬光棍已被押送见官,暂时是不会去找那个堕民少女的麻烦了,那少女能打,也不怕他们,嗯,等过些天我去三埭街看看,若能给她一些帮助就帮助一下,她小小年纪有这样的身手实在让人奇怪,她从哪里学来的功夫?”
……
张岱、倪元璐、姚简叔等赴杭州乡试的生员七月二十三曰午后从南堰门码头乘船,先经由西兴运河到萧山,在萧山歇一晚再赴杭州,杭州乡试之期是八月初九。
张岱见张原也来送行,便笑问:“介子,那社学蒙师周兆夏教得可好,受益不浅吧?”
张原苦笑道:“大兄可恶,早知道那周兆夏是那等人,也不与我说知,害我与他大吵了一架。”
张岱哈哈大笑,说道:“当他面怎么与你说,总要让你亲自领教一下方好。”
一边的张萼忙问:“怎么,介子你和谁吵架?”
张原便将昨曰上午在社学的经历说了,众人都是大笑,张萼笑道:“介子我真是服了你了,只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