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不禁又流下泪来,转身道:"这孩子不知又得了什麽病,各位若能治得好她,我……我不惜将全部家产分给他一半。"楚留香显然也觉得很掠讶,很奇怪,望着张简斋道:"张老先生,依你看……"张简斋沉吟了半晌,才缓缓道:"看她的病情,仿佛是离魂症,但只有受过大惊骇,大刺激的人才会得此症,老夫行医近五十年,也从未见过……"那"尸体"的脸竟也气红了,大声道:"谁得了离魂症,我看你才得了离魂症,满嘴胡说八道。"张简斋凝注着她望了很久,忽然将屋角的一面铜镜搬了过来,搬到这少女的面前,沉声道;"你再看看,你知不知道自己是谁?"这少女怒道:"我当然知道自已是谁,用不着看……"她明里虽说"用不着看",还是忍不住瞧了镜子一眼。
只瞪了一眼,她脸上就忽又变得说不出的惊骇、恐惧,失声骇呼道:"这是谁?我不认得她,我不认得她……"张简斋沉声道:"照在镜子里的,自然是你自己,你连自己都不认得了吗?"少女忽然转身扑到床上,用被蒙住了头,哑声道:"这不是我,不是我,我怎麽变成这模样,我怎会变成这模样?"她一边说,一边用力锤着床,竟放声大哭了起来。
屋子里每个人惧是目定口呆,作声不得,大家心里虽已隐隐约约猜出这是怎麽回事了,但却又谁都不敢相信。
张简斋将楚留香和左轻侯拉到一边,沉着脸道:"她没有病。"左二爷道:"没有病又怎会……怎会变成这样子!"张简斋叹了口气,道:"她虽然没有病,但我却希望她有病反而好些。"左二爷道:"为……为什麽?"
张简斋道:"只因她没有病比有病还要……可怕得多。"左轻侯头上已日出了冷汗,嘶声道:"可怕?"张简斋道:"她失去知觉已有一个月了,而且水米未沾,就算病愈,体力也绝不会恢复得这麽快,何况,她方才切明是心脉惧断,返魂无术的了,老夫可以五十年的信誉作保,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