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的,对的。”陈老头边切菜边哺哺自语。“每次切五碟菜,剩回来的还是五碟菜。”他不知道,有些人喝酒是不吃菜的。就算叫菜,也只不过是拿来点缀,拿来看的。
就仿佛一个人半夜里寂寞得要死,他家里有大鱼、大肉,上等好酒,他也情愿到路边摊上去吃喝。他吃的不是酒菜,而是那里有人,有人的气息。
一碟豆腐干、一碟猪耳朵、一碟白切肉、一、碟卤牛肉、一碟花生米。
五碟小菜摆在桌上,杯子两个,酒两壶。
老盖仙、陈老头两人面对面而坐。各人面前一个杯,一壶酒。
杯中有酒,烧刀子。
“桌前一壶酒,能更几回眠?”老盖仙喝了一杯。
“欲投向处宿,隔桌间酒夫。”陈老头不服输地,也喝了一杯。
老盖仙看着他喝下一杯,昔笑着,转头望向门外,望向夜空,望向远方。
“人老多言。”老盖仙感慨他说,“其实他们并不是唠叨,他们只是怕静而已。”这是真言。老人话多,噜苏,并不代表他们唠叨。
他们只是怕静而已。
“静”,多么平凡的一个字,也多么难了解的一个字。
老人多言,是怕无语。
动物出声,是怕静。
“所以年纪越老的,话越多,也越唠叨。”陈老头吃了三口菜。“你说对不对?”
“对。”老盖仙也吃了三口菜。“当然对。”
“其实他们的唠叨,都是经验之谈。”陈老头叹了口气。
“可是年轻的一代,不愿意听,也不愿意遵从。”
“所以这个世界上,才永远有老人和年轻人之分。”陈老头笑了笑。
“现在是这样,千年以后,也是这样。”老盖仙大笑着说:“这是万年不变的道理。”
两人的笑声,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