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开举杯饮尽,酒似已有些发苦。
他当然也了解一个女人被迫和她所憎恶的男人在一起时,是件多么痛苦的事。
沈三娘忽然拾起头来,掠了掠鬓边的散发,道:“我这一生中从未有过我真正喜欢的男人,你信不信?”
她眼波朦胧,似已有了些酒意。
叶开轻轻叹息,只能叹息。
沈三娘道:“其实马空群对我并不错,他本该杀了我的。”
叶开道:“为什么?”
沈三娘道:“因为他早已知道我是什么人。叶开道:“可是他并没有杀你。”
沈三娘点点头,道:“所以我本该感激他的,但是我却要恨他。”
她用力握紧酒杯,就好像已将这酒杯当成马空群的咽喉。
樽已空。
叶开将自己杯中的酒,倒了一半给她。
然后她就将这杯酒喝了下去,喝得很慢,仿佛对这杯酒十分珍惜。
叶开凝视着她,缓缓:“我想你现在一定永远再也不愿见到马空群。”
沈三娘道:“我不能杀他,只有不见他。”
叶开柔声道:“但你的确已尽了你的力。”
沈三娘垂着头,凝视着手里的酒杯,忽然道:“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事?”
叶开笑了笑,道:“因为我是个懂事的男人?”
沈三娘柔声道:“你也是个很可爱的男人,若是我年轻,一定会勾引你。”
叶开凝视着她,道:“你现在也并不老。”
沈三娘也慢慢地抬起头,凝视着他,嘴角又露出那动人的微笑,幽幽他说道:“就算还不老,也已经太迟了…”
她笑得虽美,却仿佛带着种无法形容的苦涩之意。
一种比甜还有韵味的苦涩之意。
一种凄凉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