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刀光,使他的脸看来既疯狂、又狞恶。
马芳铃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两步,目中也已露出了惊俱之色。
她想走,但这少年四肢突又一阵痉挛,又倒了下去。
一他倒在地上挣扎着,像是一匹落在陷饼里的野马,孤独、绝望、无助。
刀还在他手里,出了鞘的刀。
他突然反手一刀,刺在他自己的腿上,刺得好深。
鲜血沿着刀锋涌出。
他身子的抽动和痉挛却渐渐平息。
但是他还在不停的颤抖,抖得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
抖得就像是个受了惊骇的孩子。
马芳铃目中的恐惧已变为同情和怜悯。
如此黑暗,如此寒冷,一个孤独的孩子……
她忍不住轻轻叹息了一声,走了过去,轻抚着他的头发,柔声道:“这又不是你的错,你何必这样子折磨自己?”
她的声音温柔像慈母。
这孤独无助的少年,已激发了她与生俱来的母性。
傅红雪的泪已流下。
无论他多么坚强,多么骄做,在这种时候也被深深打动。
他流着泪,突然嘶声大叫,道:“我错了,我根本就不该生下来,根本就不该活在这世上的。”
呼声中充满了绝望的悲哀。
马芳铃心中又是一阵刺痛……同情和怜悯有时也像是一根针,同样会刺痛人的心。
她忍不住抱起了他,将他抱在怀里,柔声道:“你用不着难过,你很炔就会好的……”
她没有说完这句话,因为她的眼泪也已流了下来。
风在呼啸,草也在呼啸。
一望无际的大草原,看来就像是浪涛汹涌的海洋,你只要稍微不小心,立刻就会被它吞没。但人类情感的澎湃冲击,岂非远比海浪还要可怕,还要险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