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是他的克星。"那秃顶如鹰、气势凌人的中年壮汉忽然笑了笑。
"斗智曲金发,知剑杜黄衫。"他笑着道,"连杜先生都这么说,就难怪赌局肯接下这笔五十万两黄金的赌注了。""黄金五十万两?"薛涤缨悚然问,"谁下的赌注?赌谁?""财神下的注,赌细腰胜。"
"细腰"当然就是柳轻侯,"财神"却是一个集团,山西的大地主和钱庄老板组织成的集团,有财力、有魄力,什么样的生意都做,什么样的钱都赚。
"可是这一次财神只怕看走了眼。"秃鹰说,"赌局肯接下这笔赌注,当然是十拿九稳,坐赢统吃,就好象庄家手里抓了副至尊宝。"秃鹰霍然转身,一双精光灼灼的鹰眼,钉子半盯着杜黄衫:"杜先生,你当然早就看清了你手里拿的是副什么牌。""我?"杜先生淡淡的笑了笑,"这些年来,我手里既不握剑,也不抓牌,我已经是个无用的老人!"秃鹰大笑。
"对地对的,很对很对,一个人手里若已握满了黄金珠玉,哪里还会有兴趣去抓别的?"他的笑声骤然停顿:"杜先生,赌局的三位庄家,身份虽然隐秘,可是我至少已经知道其中一位是谁了,因为这几年每逢有赌局的时候,这位不但知剑而且知人的老先生总会在附近出现。""这位老先生就是我?"
"好象是。"
杜黄衫笑了,笑眼中也有精光闪动,盯着秃鹰。
"那么阁下呢?"他问,"阁下是不是财神之一?"秃鹰又大笑:"我若是财神,杀了我的头,我也不会去赌那个白脸细腰的怪物。"他慢慢的接着说,"只不过我知道,财神大庙里现在已经有人来了。"来的是三个人,三个人看起来都没有一点财神的样子。
这里是后园,园后是山坡,山坡上一片嫣红,开的也不知是山茶?是桃花?还是杜鹃?花事虽已阑珊,山坡上的花红却仍如昨夜的胭脂,还留在少女的面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