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船,在白天的阳光下看来,显得说不出的空虚,凌乱。
——沈壁君呢?
——难道他没有找到她?
——难道她已消失在那冰冷的水中,冰冷的湖水里?
风四娘不敢问。
看见萧十一郎眼睛里那种绝望的悲伤,他也不必问。
——我还活着,沈壁君却已死了。
——他把我救了回来,却永远失去了沈壁君。
风四娘没有动,没有开口,可是她的心已碎了,碎成了无数片。
他痛苦,并不是完全为了沈壁君的死,而是为了萧十一郎。
她深深了解到他心里的痛告和悲伤,这种悲痛除了她之外,也许没有第二个人能想像。
萧十一郎就坐在舱门旁,痴痴地望着门外的栏杆,栏外的湖水。
西湖的水波依然还是那么美。
沈莹君呢?
如此美丽的湖水,为什么也会做出那么残酷无情的事?
萧十一郎也没有动,没有开口。
他的衣服已被自远山吹来的秋风吹干了,他的泪也干了。
春蚕的丝已吐尽,蜡炬已成灰。
阳光更灿烂。
在如此艳丽的阳光下,人世问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悲伤和不幸?
风四娘慢慢地站起来,慢慢地走过去,坐在他身旁。
萧十一郎没有回头,没有看地。
风四娘倒了杯酒,递过去。
萧十一郎没有拒绝,也没有伸手来接。
看见他空空洞洞的眼睛,看到他空空洞洞的脸,风四娘几乎已忍不住要将他抱在怀里,用自己所知道的一切法子未安慰他。
她没有这么做。
因为她知道,此时此刻,所有的安慰对他来说,都只不过是种尖针般的讽刺。
世上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