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又放下,放下又举起,她终于将这杯洒喝下去。
这杯酒果然使她振作了些,再喝一杯,也许就能支持到天亮了。
酒壶也就在她面前。
她生拍倒酒的声音,惊醒了萧十一郎,所以她就拿起了酒壶,对着嘴喝。壶中的酒似已不多了。
她不知不觉的,就全部喝了下去,酒的热力,果然使她全身的血液都畅通了些。
她轻轻地,慢慢地,靠到椅背上。
窗外还是一片黑暗,屋子里也是一片黑暗,风吹着窗外的梧桐,轻得就像是情人的呼吸。
萧十一郎的呼吸也很轻,很均匀,仿佛带着种奇妙的节奏。
她凝视着面前这—片无边无际的黑暗,倾听着窗外的风声,和萧十一郎的呼吸。
一种甜蜜面深沉的黑暗,比夜色更浓的黑暗,忽然拥住了她。她忽然睡着了。
黑暗无论多么深沉,光明迟早还是要来的,睡眠无论多么甜蜜,也迟早总有清醒的时候。
风四娘忽然醒来,秋日的艳阳,正照在雪白的窗纸上。
她轻轻叹了口气,慢慢地抬起手,揉了揉眼睛。
她的心突然沉了下去,沉人了脚底,沉入了万丈深渊里。
她的手上已没有人。
枕在她手上沉睡的萧十一郎,已不见了。
“他绝不会就这么样走的。”
风四娘跳起来,想呼喊,想去找,却已发现那讣告般的请帖背面,己多出了几行字,是用筷子蘸着辣椒写出来的宇,很模糊,也很零乱:“我走了。
我一定压麻了你的手,但等你醒来时,手就一定不会再麻的。他们要找的只是我一个人,你不必去,也不能去。
你以后就算不能再见到我,也一定很快就会听到我的消息的。”
模糊的字迹更模糊,因为泪已滴在上面,就像是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