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似乎要说什么,却又倏然住口,只是冷冷道:"凌大侠匆匆而去,恕我不远送了。"心中却晒然暗忖道:"穷家帮纵有天大的势力,我仇恕也未见要来求你。"成功的少年人,总是有平云的意气。
夕阳将落。
一辆色如白银的四马大车,驶人嘉兴闹市中的人群。
夜市初升,嘉兴城的街道,是繁华而拥挤的,然而这辆银白的四马大车,在拥挤的人群中奔行着,却灵活得有如一条水中的鱼。
车厢前的御者一身白衣,身躯笔直,手中的鲸骨长鞭高高扬起,呼哨一声,划破暮风,却仅是轻轻地涌在马背上。
千中选一的名种良马,白银为顶的华丽大车,精神抖擞的白衣御者——这已足够使人人俱都投以艳羡的目光。
于是,车厢中坐的是谁,自然就更成了人们所猜测的对象。
车马急驰而过,扬起一股淡淡的轻尘,却没有撞到行人的一片衣角。
淡淡的烟尘中,四匹健马,忽然齐地仰首一阵长嘶。
嘶声尖锐高亢,白马一齐人立而起,前足前窜,后足乱蹈,车马竟忽然俱都无法再向前移一步。
白衣御者"央马"程七大惊之下,扬鞭,勒缰扑身后望。
只听车后一人厉声叱道:"什么人的马车敢在人丛中急驰,不怕撞伤了人么?""快马"程七唰地掠下车座,四下惊呼声中,只见一个黑衣头陀,披肩的乱发上,箍着一道闪闪生光的银箍,左掌一把抓着车后的横辕,高大的身躯,有如山岳般钉立在地上,这急驰而行的四马大车,竟被他一只独臂挽住。
四马急驰之势,竟还抵不上他独臂之力,"快马"程七只觉心头一阵骇然,木立当地,说不出话来。
两旁店铺射出的灯光里,只见这黑衣长发头陀,右臂空空,竟已断去,只剩下条空袖,束在腰间的长绦上,面上却有一道刀疤,自左眼斜下,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