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究竟是怎么了?"撩起长衫,拔足而奔,颔下的长髯,不住抖动,但直到街的尽头,却仍看不到卓长卿的影子。
云中程心中也自奇怪:"长卿弟怎地做事如此慌张,走了竟都不招呼一声。"心念一转:"他年纪轻轻,性情却极沉稳,如此做法,莫非是又发现了什么新的事故。"随着他爹爹走了两步,脚步突又一顿,回头向那三条汉子歉然一笑,还未说话,这些汉子已自抱拳道:"云少侠如若有事,只管请便,我弟兄既然知道云少侠落脚处,明日少不得还要拜候。"这三条汉子亦是久走江湖的精干角色,见了云氏父子的神态,知道必是要事,长揖到地,也埂自告辞,只是云氏父子在这临安城里的大小街道都找了一遍,却还是没有找到卓长卿的行踪。
那么,方自入城的卓长卿,此刻为何突又不辞而别,他跑到哪里去了呢?
原来方才卓长卿望着那些红裳少女的背影,俯首沉吟半晌,忖道:"那丑人温如玉设下的种种陷阱,我只知道在天目山中,却不知道究竟在什么地方,如果我要等到那会期之日再去,岂非太迟。"一念至此,他心中便断然做了个决定:"这些少女此刻想必一定会回到温如玉藏身之处,我不如暗中跟在她们身后,寻着那个地方,将此事早些做个了断。"抬目望去,只见红裳少女越行越远,婀娜的身形已将消失在街的尽头。
于是他毫不考虑地一掠衫脚,倏然自漫步街心的人群中穿过,就像是一口劈水的钢刀,笔直地劈开海浪似的。
等到被他坚如精钢的手臂分开的人群愕然相顾的时候。
他已走开很远,走到城脚,人迹渐少,他便微一踏步,倏然穿出。
城外夜色深深,就只这一城之隔,却像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城内灯火通明,笙歌处处,天时仿佛仍然甚早,城外却像是夜已很深了。
他深长地吸了口气,转日四望,远处林木摇曳,近处乱草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