眶而出。难道他的生命真的从此便不再属于他自己了么?那岂非等于生命便从此结束?但父母师门之恩,俱都未报,红尘中他还要去做的事,更不知尚有多少?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突地伸手一抹泪痕,奋然长身而起,白语道:"我还要回去的,我还要回去的……"突听门外朗声一笑,风漫天推门而入,道:"你还要回去么?"南宫平挺胸道:"正是!"
风漫天笑声一顿,长叹道:"好,好,你有此志气也好!"他手持巨壶,脚步踉跄,酒意更浓。
南宫平虽然有许多话要想问他,但见了他如此神情,只得住口。过了半晌,海风突盛,强劲的风声,在船外呼啸而过,船行更急,也却更加摇晃。
但只有独腿的风漫天,在摇晃的船板上,却走得平平稳稳,他搬来许多酒食,与南宫平对坐而饮。转瞬间天光已亮,南宫平只听四下渐渐有了嘈杂的脚步与人语声,不时还夹着狮虎的吼声-
线阳光,穿窗而入,风漫天突地长身而起,道:"随我来!"两人一起出了船舱,南宫平一眼望去,只见海夭极处,金光鳞鳞,四下天水相接,金光波影,景色当真壮观已极,但船板上却是说不出的龌龊零乱。四下满堆着箱笼杂物,后桅边却放着一排铁笼,笼中的狮虎豺狼,俱已自箱中放了出来,一见生人,便不住怒吼跃跃,张牙舞爪。
一个消瘦而沉默的汉子,敞着衣襟,立在后梢掌舵,另一个矮小臃肿的汉子,穿着一身油腻的衣衫,满头癫疮,立在他身边嘻嘻丑笑。
南宫平一见此人,心中便有说不出的厌恶,渔人船夫,虽然穷困,但大多俱是明朗而洁净的,此人却是既龌龊,又猥琐,笑声更是刺耳难闻。他忍不住问道:"此人是谁?"风漫夭道:"伙夫。"
南宫平呆了一呆,想到今后自己要吃的饭菜,竟是此人所做,胸口已不觉起了一阵恶心,皱眉道:"怎么寻来如此人物?"风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