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泞立的银衫少女群中掠出一人,怀中抱着一个纯白包袱,如飞掠到白衣人身前,白衣人解开包袱,将叠好的长衫,放入包中,却又取出另一件白衫,随手抖开,穿到身上,反手拔起长剑,剑尖仍然垂在地面,前行三步,凝然卓立。
一时之间,柳鹤亭又自愣在当地,作声不得,这白衣人的一言一行,无一不是大大出乎他意料之外,他生平未曾见到此等人物,生平亦未曾遇到此等对手,此时此刻,他势必不能再穿回长衫,呆呆地愣了半晌,却听陶纯纯突地"噗哧"一笑,抿口笑道:"我猜这世上有些人的脑筋,一定不太正常,鹤亭,你说是吗?"柳鹤亭闻言惊奇之外,又觉好笑,但大敌当前,他只得将这份笑意,紧压心底。
哪知白衣人突地冷"哼"一声说道:在下既不惯无故多言,亦不惯无故多事,自幼及长,武林中能被我视为对手之人,除你之外,寥寥可数,你之鲜血,自不能与那班奴才相比,若与其血迹混在一处,岂不会失了你的身份!"从他言语听来,似乎对柳鹤亭的武功气度,极为赞赏,但其实却无异在说此次比斗,柳鹤亭已落必败之数,只听得柳鹤亭心里亦不知是怒是喜,本想反唇相讥,但却又非口舌刻薄之人,沉吟半晌,只得微一抱拳,暗中镇定心神,运行真气,横萧平胸!
他平日行动举止虽极洒脱,但此刻凝神待敌之时,却当真的静如泰山,定如北斗,白衣人目中又有光芒一闪,似乎也看出当前对手,乃是劲敌,不可轻视。
陶纯纯左臂微曲,臂弯处搭着柳鹤亭一件长衫,星眸流转,先在他身上身下凝注几眼,然后移向白衣人,又自凝注几眼,柳眉似颦非颦,嘴角似笑非笑,纤腰微扭,后退三步,谁也无法从她的神情举止上,测知她的心事。
尉迟文、胜奎英对望一眼,两人各各眉峰深皱,隐现忧态,一起远远退开,他们心中担心的事,却不知是为了他们"殿下"项煌的生死安危,抑或是为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