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柔荑却已轻轻盖到他的眼帘上,只听陶纯纯半带娇嗔,半含微笑,轻轻说道:"你要是张开眼睛,我就不理你了。"玉掌移开,柳鹤亭却果然再也不敢将眼睛睁开,此刻他自己亦难以自知,为什么她说的话,纵无道理,他也不敢不听,只得在心中暗笑自己!
"幸好她天真纯洁,不会叫我去做什么丧天害理之事,如若不然,我这么听她的话,若是做错事情,岂非终身抱恨!"忽听陶纯纯笑道:"你摸摸这里!"
柳鹤亭伸出手掌,只觉触手之处,冰凉柔软,竟似死人尸体,不觉心中一震,脚下连退三步,剑眉连扬数扬,大骇问道:"这是什么?"陶纯纯轻轻笑道:"你猜猜看!你若是猜不到,等会我再告诉你,你若是猜对了,我就算你有本事!"柳鹤亭听她言语之中,满含喜悦,却无半分惊骇之意,心中不禁一定,知道此物若是死尸,陶纯纯焉有如此喜悦他说话之理。
心念至此,亦自含笑道:"我不用猜,等你告诉我好了。"陶纯纯向前走了几步,轻笑道:"这才是聪明人,你就算猜上——"脚步突地一顿,语声亦突地一顿。
柳鹤亭突觉一股劲风,自身侧掠过,接着几声犬吠,心头不觉又为之一奇,忍不住又自脱口问道:"你在于什么?"良久不见回声,柳鹤亭方自剑眉微皱,突觉握在自己手腕上的一只柔荑,竟起了微微一阵颤抖。
柳鹤亭心中再次一惊,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只听陶纯纯突地幽幽长叹了一声,道:"你那样相信别人,怎地却这般不相信我?"柳鹤亭一愣,却听陶纯纯接口又道:"我若是闭起眼睛,跟着你走十年八年,随便你带我到哪里,我也不会问你一句,但是——唉,我就只带你走了数十步,你却已问了我三句,难道我会带你到你不愿意去的地方,难道我会乘你闭着眼睛的时候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柳鹤亭出神地愣了半晌,反复体味着她话中的真意,一时之间,只觉心中又是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