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我也练过些武功,是以这一跋跌得根本不重,我立刻爬了起来,哪知道又是咯地一声,囊儿也被抛了出来,被抛在地上,那时他年纪极小,只学了些基本功夫,这一跋却跌得不轻,马上就放声大哭起来,而院子里却已响起爹爹妈妈的叱喝声,和那个女子的冷笑声,我想跳进墙去,但囊儿怕得很厉害,我那时心里乱得不知怎么好,想了想就先扶起囊儿叫他不要哭,然后就拉着他一起跳进院子里。"此刻她说话的语声仍极缓,但却没有停顿,一口气说到这里,管宁只道她还要说下去,哪知她一顿,隔了许久,却又失声哭了起米,然而,她纵然不说,管宁却已知道她还没有说完故事。
一时之间,他木然而立,只觉自己全身都已麻木,再也动弹不得。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话。
夜色已临——
这富豪之家的四周,都亮起了灯火,只有这角落,却仍然是阴暗,而那白杨木制的灵牌,在这腕暗的光线中,却更为触目。
这触目的灵牌,在管宁眼中,像是一个穿着白袍的鬼魅精灵似的,不停地晃动,不断地扩大,纵然他闭起眼睛,它却仍然在他眼前。
而杜宇的哭泣之声,生像是变成了囊儿垂死的低诉——此刻他也了解囊儿垂死还未说完的话,他知道囊儿要说的是,要自己为他爹爹复仇,不禁迷茫地低唱道:"他为我死了……我又怎能拒绝他死前的请求呢?何况……何况我已立誓答应了他。"但是,这仇人,却是曾经给了他无数温情,无限关怀,无比体贴的人,若是老天一定叫他们之间的一人去死,他一定会毫不考虑选择自己,而此刻,为着道义为着恩情,为着世间一种道德的规范,他应该去杀死她吗?他!应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