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好儿只是皱了皱眉头,她身后已有个小姑娘伸手将筷子接了过去,道:"这双筷子已不能用了。"张好儿终于说话了。她轻轻拍著金花儿的头,柔声道:"小乖乖,别生气,我不是嫌你的嘴脏,是嫌那个人的手脏。"这也许就是张好儿比别的女人值钱的地方。
她不但懂得在什么时候说什么样的话,也懂得对什么人说什么样的话。
最重要的是,她还懂得在什么时候不说话。
田思思已觉得这个人实在有趣极了。
她一直不停的在笑,回到房里,还是忍不住要笑。
房间是杨凡替她租的,虽然不太好,也不太大,总算是间屋子。
田思思本来一直在担心,晚上不知睡到什么地方去,她已发现自己不但吃饭成问题,连睡觉都成问题。
谁知杨凡好像忽然又发了慈悲,居然替她在客栈里租了房间,而且还很关照她,要她早点儿睡觉。
"这猪八戒毕竟还不算是太坏的人。"
田思思咬著嘴唇,一个人偷偷的直笑,仿佛又想到了件很有趣的事,笑得弯下了腰。
"把田心嫁给他倒不错,一个小噘嘴,一个大脑袋,倒也是天生的一对。"至于她自已,当然不能嫁给这种人的。
像田大小姐这样的人,当然要秦歌那样的大人物才能配得上。
想到秦歌,想到那飞扬的红丝巾,她的脸又觉得有点发红、发热。
屋子里静悄悄的,连一丝风都没有。
这见了鬼的六月天,简直可以闷得死人。
田思思真恨不得将身上的衣服全都脱光,又实在没这么大的胆子,想睡觉,又睡不著。
她躺下去,又爬起来。
"地上一定很凉,赤著脚走走也不错。"
她脱下鞋子,又脱下袜子,看著自己的脚,又忘了要站起来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