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笑了。
现在她虽然已经是个老太婆,可是一笑起来,那双眯起来的眼睛还是很迷人,仿佛又有了四十年前的风韵。
现在还活着的人,已经没有几个看到过她这种迷人的风韵。
看见过她这种风韵的人,大多数四十年前就已经死在她的刀下。
那些人究竟是死在她刀下的,还是死在她笑容下的?
恐怕连他们自己部分不太清楚。
只有一点绝无疑问。
那时她的刀确实快,笑得的确迷人。
那时看见她笑容的人,通常都会忘记她有把杀人的快刀。
现在她的刀还是很快,很可能比四十年前更快,但是她的笑容已远不如她四十年前那么迷人了。
她自己也知道这一点。
只不过久已养成的习惯,总是很难改变的。
她准备要杀人时,还是会笑,她已准备在笑得最迷人时出手。
现在已经是笑得最迷人的时候。
她还没有出手。
因为她忽然觉得她准备要杀的这个年轻人很奇怪。
这个年轻人用的也是刀,就在一瞬前,他还用刀杀过人。
奇怪的是,如果不是因为他手里还有把滴血的刀,无论谁都绝对看不出他在一瞬前杀过人,更看不出他的刀有那么快。
他看来就像是个刚从乡下来的大孩子,一个很有家教、很有教养、性情很温和的大孩子,仿佛还带着种乡下人的泥土气。
而且他也在笑,笑得也很迷人,很讨人欢喜,甚至连她都有点怀疑,刚才一刀割断梅花咽喉的,是不是这个年轻人?
出现的是丁鹏。
丁鹏笑容温和,彬彬有礼,让人也很容易忘记他手里有把杀人的快刀。
他微笑着道:"我姓丁,叫丁鹏,我就是这里的主人。"铁燕夫人也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