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射出一种慑人的光采。
银花娘也不知怎地,竟觉得心里一寒,伸出去的手竟真的不敢去掀棉被,反而一步步向后退。
那病人眼睛却又缓缓阖了起来,阳光照着他枯瘦蜡黄的脸,简直又和死人相差无几,他的病又怎会是装出来的?
银花娘定了定神,咯咯笑道:“这棉被难道当真掀不得?”
那病人道:“嗯。”
银花娘笑道:“但我天生有种不信邪的脾气,越是不能瞧的事,越是想瞧瞧。”
那病人叹了口气,道:“既是如此,泪儿,你就让她瞧瞧吧。”
他说这话时,朱泪儿明明还在楼下,但话一说完,朱泪儿竟已赫然走上楼来,瞪着银花娘道:“你真要瞧?你不后悔?”
银花娘吃吃笑道:“我后悔什么?这棉被里难道还会钻出什么妖怪来不成?”
她嘴里虽在笑;心里却已有些发毛。
这两人一个年纪还小,一个病重垂危,明明是绝不能伤人的,银花娘自己也不懂自己畏惧的究竟是什么?
只见朱泪儿竟又下去捧上来一只特大的海碗,碗里满满盛着清水,她自怀中取出了一个乌黑的小匣子,用指甲挑出了一撮乌黑的粉末,弹在水里,一整碗清水立刻就变得漆黑如墨汁。
银花娘呆呆瞧着,也猜不透她究竟在弄什么玄虚。
朱泪儿却已将海碗放在角落里,瞧着她悠然一笑,道:“你且等着慢慢的瞧吧,有趣的事就快出现了。”
这笑容里竟似带着种说不出的诡秘之意,连俞佩玉都觉得有些紧张起来,银花娘眼睛更已瞪得又圆又大。
只见那棉被越动越厉害,宛如狂风中的海浪,小楼上虽仍是阳光普照,却又似突然充满了阴森森的寒意。
锺静身子已缩成一团,连手脚都发起冷来。
银花娘忍不住道:“这……这棉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