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玉自觉体力已恢复了大半,但脸上却已扎满了白布,只露出一双鼻孔,和两只眼睛。
金花娘与针花娘瞧着他,心里充满了歉疚与痛苦。
金花娘终于叹道:“你真的要走了么?”
俞佩玉笑道:“该走的时候,早已过了。”
铁花娘突然扑过去,搂住了他,大声道:“你不要走,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我还是对你好的。”
俞佩玉笑道:“你若真的对我好,就不该不放我走,一个人若不能自由自主,他活着岂非也没什么意思了。”
金花娘黯然道:“至少,你总该让我们瞧瞧你,你已变成什么样子?”
俞佩玉道:“无论变成什么样子,我还是我。”
他轻轻推开铁花娘,站了起来,突又笑道:“你们可知道,我出去后第一件事要做什么?”
金花娘道:“你莫非要去寻我那可恶的二妹。”
俞佩玉笑道:“我的确要去找个人,但却不是找她。”
铁花娘揉了揉眼睛,道:“你要找谁?”
俞佩玉道:“我先要去寻那唐公子,叫他到这里来见你们,再去寻唐无双唐老前辈,告诉他“琼花三娘子”并不是他想像中那么坏的人。”
金花娘垂下了头,幽然叹道:“我……我真不知该如何谢你。”
俞佩玉笑道:“你们若能坐在这里,让我自己走出去,就算是感谢我了。”
他大步走出去,没有回头,金花娘与铁花娘果然也没有跟着他,她们的眼泪早已流下了面颊。
俞佩玉只觉心里无牵无挂,也不必对任何人有所歉疚,他既然从未亏负过别人,别人的眼泪也就拉不住他。
他开了地室的门,掀起了那幅画,夕阳就斜斜地照上了他的脸,此刻虽未黄昏,却已将近黄昏。
他用手挡住阳光,另一只手关起了地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