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又笑了,大笑,就好像忽然想到了一件极有趣的事。
大笑声中,他已跃下高楼,冲入镖车的行列,一拳将前面护旗的镖师打下马去,身子凌空一翻,摘下了车上的镖旗,双手一拗,竟将这面威震大江南北的银剑红旗一下子拗成两段。
车轮声,马蹄声,趟子手的吆喝声,一下子忽然全都停顿。
一片乌云掩住了白日,乌云里电光一闪,一个霹雳从半空中打下,震得人耳鼓嗡嗡作窖。
可是大家竟似已连这震耳的霹雳声都听不见,一个个全都两眼发直,皑著车顶上的这个年轻人,和他手里的两截断旗。
没有人能想得到真的会有这种事发生,没有人能想得到世上真有这种不要命的疯子,敢来做这种事。
被一拳打下马鞍的护旗镖师,已挣扎著从地上爬起,这人张姓名宝,走镖已有二十年,做事最是老练稳重,二十年来刀头舐血,出生入死,大风大浪也不如经历过多少,同行们公送了他一个外号,叫:"实心木头人"。
那并不是说他糊涂呆板,而是说他无论遇上什事,都能保持镇定,渖著应变。可是现在连这实心木头人也已面如死灰,全身上下抖个不停。
这件事实在是意外,太惊人,发生时大家全都措手不及,事发时每个人都乱了方针,否则小弟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末必能一连得手,就算能侥幸得手,现在也已被乱刀分尸,剁成了肉泥。
看见这些人的脸色神情,小弟也笑不出来,只觉一阵寒意自足底升起,全身都已冰冷僵硬。
又是一声霹雳连下。震耳的霹雳声中,彷佛听见有人说了个:"杀"字,接著就是:"呛"的一响,数十把刀剑同时出鞘,这一声响实在比刚才的霹雳远可怕。
刀光一起,前后杠右,四面八方郡有人飞奔而来,脚步虽急促,次序却是丝毫不乱,霎时间已将这辆镖车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