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忽然笑了。
他决定绝不再想这些想不通的事,先想法子出去再说。
他出不去。
这屋子里根本没有窗户,四面的墙壁和门,竟赫然全都是好几寸厚的铁板。
陆小凤又笑了。
遇见无可奈何的事,他总是会笑。
他自己总是觉得这是他有限的几样好习惯其中之一。
笑不仅可以使别人愉快,也可以使自己轻松。
可是现在他怎么能轻松得起来?
桌上的四样下酒菜,一碟是松子鸡米,一碟是酱爆青蟹,一碟是凉拌鹅掌,一碟是干蒸火方,不但做得精致,而且那是陆小凤平时爱吃的。
布下这陷阱的人,对陆小凤平日的生活习惯,好像全都知道得很清楚。
酒是陈年的江南女儿红,泥封犹在,酒坛下还压着张纸条子:
"劝君且饮一杯酒,此处留君是故人。"
故人的意思就是朋友,也只有老朋友,才会这么了解他。
但陆小凤却想不起自己的老朋友中,有谁要这么样修理他。
纸条子旁边,还有两行很秀气的宇:
"留君三日,且作小休,
三日之后,妄当再来。"
下面虽没有署名,却显见是那冰山般的冷若霜留下的。
她好像已算准了陆小凤一定会上当。
他们算得这么精,设下这圈套,为的只不过是要将陆小凤留在这里住三天?
陆小凤不信,却又猜不出他们还有什么别的目的,所以他就坐下,拿起筷子,先挑了块有肥有瘦的干蒸水方,送进自己的嘴。
筷子是银的,菜里没有毒,他们当然也知道,要毒死陆小凤并不容易。
于是陆小凤又捧过那坛酒,一掌拍开了泥封,突听"波"的一响,一股轻烟从封泥中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