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说话时一直在留意着他面上的神色,慢慢的接着道:“所以我和前辈交手,绝不想抵挡招架,贪功急进,只想以小巧的身法闪避,手上没有兵刃,负担反而轻些,负担越轻,身法越快。”
他又笑了笑,接着道:“不瞒前辈说,我若非为了不敢在前辈面前失礼,本想将身上这几件衣服都脱下来的。”
薛衣人沉默了半晌,缓缓道:“既是如此,你岂非已自困于‘不胜’之地?”
楚留香道:“但‘不败’便已是‘胜’,我只望能在‘不败’中再求取胜之道。”
薛衣人目光闪动,道:“你有把握不败?”
楚留香淡淡一笑,道:“在下和水母阴姬交手时,又何尝有丝毫把握。”
薛衣人纵声而笑,笑声一发即止,厉声道:“好,你准备着闪避吧。”
楚留香早已在准备着了。
因为他开始说第一句话时,便已进入了“备战状态”,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有目的,说话也是一种战略。
他知道薛衣人这一剑出手,必如雷轰电击,锐不可当。
薛衣人的剑尚未出手,他的身法已展开。
就在这时,剑光已如闪电般亮起,刹那之间,便已向楚留香的肩、胸、腰,刺出了六剑。
他的招式看来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但却快得不可思议,这六剑刺出,一柄剑竟像是化为六柄剑。
幸好楚留香的身形已先展动,才堪堪避过。
但薛衣人的剑法却如长江大河,一泻千里,六招刺过,又是六招跟着刺出,绝不给人丝毫喘气的机会。
只见剑光绵密,宛如一片光幕,绝对看不见丝毫空隙,又正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
楚留香的轻功身法虽妙绝天下,但薛衣人六九五十四剑刺过,他已有五次遇着险招。
每一次剑锋都仅只堪堪擦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