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脸红的。
现在郭大路只恨不得重重给自己七八十个耳刮子。
他实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笨,为什么居然没有看出她是个女人。
老人忽又叹息着,道:“你再过来点,让我看看你。”
郭大路没有听见。
现在除了她之外,什么人的话她都听不见。
燕七却咬着嘴唇,道:“我爹爹的话你听见了没有?”
郭大路怔了怔道:“他…!他老人家就是你的父亲?”
燕七点点头。
郭大路立刻走近了点。
他可以不尊重任何人,可以听不见任何人说的话,坦燕七的父亲,那当然是例外。
老人看到了他他也看到了这老人。
他又怔住。
世上有很多种人所以也有很多种脸。
有的脸长,有的脸圆,有的脸俊,有的脸明朗照人,有的脸却永远都像是别人欠他二万两银子没还似的。
郭大路看过很多人看过很多种脸。
但他从未看过这么样一张脸。
严格说来,这已不能算是一个人的脸,而是一个活殭尸。
长而方的脸上已只剩下一张皮包着骨头,仿佛巳完全没有血色。
但刀疤的两旁却偏偏还有血肉翻起。
最可怕的就是这刀疤。
两条刀疤在他脸上划成了个十字,左面的一条,从眼睛划过,再划过鼻子,直划到嘴角。
右边的一条自右额,划断鼻梁,直划到耳根。
所以这张脸上已分辨不出鼻子的形状,只剩下一只眼睛。
眼睛半闭着。
刀疤早已收了口,也不知是多少年前留下来的,但刀疤两旁翻起的血肉,都仍然鲜血般殷红。
血红的十字刀疤,衬着他枯痪苍白的脸,看来就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