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路恨不得立刻冲过去揪任她的头发,问问她眼睛是不是长在头顶上的?
但这屋子里实在太静,已静得好像个神殿似的,令人觉得有种不可冒渎的神圣庄严。
郭大路几乎又忍不住想退回去了。
他要找的人并不在这里,何况这种气氛本就是他最受不了的。
谁知就在这时那长发披肩的白衣少女忽然沉声道:“快进来,关上门,别让风吹进来。”
听他说话的口气,就好像早就知道郭大路会来,又好像将郭大路当做自己家里的人一样。
郭大路连心跳都已几乎停止。
这明明是燕七的声音。
难道这长发披肩的白衣少女就是燕七?
门已关上了。
郭大路木头人般站在那里瞪大了眼睛,看着这白衣少女。
他只能看到她的背影。
她的背影瘦削,乌黑的头发,云水般披散在双肩。
郭大路双手紧握,嘴里发干,心却又跳得像是要跳出嗓子来。
他真想冲过去,扳住她的肩让她回过脸来。
谁也想不到他有多渴望想看看她的脸。
对是他却只能像木头一样站着。
因为他不敢,不敢冒渎了这庄严神圣的地方,更不敢冒渎了她。
病人终于喝完了碗里的药,躺了下去。
郭大路总算看到了他的满头白发,却还是没有看见他的脸。
她在旁边轻轻放下了碗,为他拉起了棉被,显得又亲切﹑又敬爱﹑又体贴。
郭大路若不是看到了他的满头白发,简直已忍不住要打破醋坛子。
这老人究竟是谁?她为什么要对他如此体贴?
只听他轻轻的咳嗽着过了半晌,忽然道:“是不是他已经来了?”
白衣少女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