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照红了大地苍穹时,黎明终于来了。
叶开却还是没有来。
叶开醉了。
他一向很少醉,从来也没有人能灌醉他,唯一能灌醉他的人,就是他自己。
他很想灌醉自己。
喝醉酒并不是件很愉快的事,尤其第二天早上更不愉快——这一点他比谁都知道得清楚。
可是昨天晚上,他却硬是把自己灌醉,醉得人事不省。
因为他毕竟不是圣人。
知道自己的情人正在拜天地,新郎官却不是自己,又有谁还能保持清清醒醒,高高兴兴地在街上逛来逛去?
所以他逛到第一个卖酒的地方时,就停了下来,停了一个多时辰。
可是出来的时候还没有醉。
一一这地方的酒好像太淡了,好像兑了水。
所以他又逛到第二个卖酒的地方,用一种不稳定的脚步逛了进去。
这次他是怎么出来的,他已记不清了,以后是不是到过第三个地方?他更记不清了。
他唯一记得的事,是把一个带着婊子去喝酒的上流氓头上打了个洞。
那个洞究竟有多大?他也已完全不记得。
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睡在一条死弄中的垃圾堆里。
又脏又臭的垃圾堆,连野狗都绝不肯在这种地方睡一下子。
他可以保证这绝不是他自己愿意的,他一向没有睡在垃圾堆里的习惯。
——-定是那个头上有洞的上流氓,找了人来报仇,先揍了他一顿,再把他抛到这里来。
他不久就证实了这件事。
因为他站起来的时候不但头痛欲裂,而且全身都发疼。
那一定要很重的拳头才能把他打成这样子,他还没有学会打人前就已先学会挨打的。
然后他又发现头疼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