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蛾子微笑道:“老爷,晚饭的时候听你说天一亮就要回西苑,年也不在家里过了,我就叫孩子们早早地起来,给你拜个年。”
吴节的眼睛湿了,从怀里掏出一枚铜钱,放在强儿的小手里:“给你的。”
看到妻儿,吴节精神振作起来,一扫先前的颓丧:为了家人,这次无论如何得拼一拼。
相比起景王,我这边却占了许多优势。首先我吴节时刻都呆在嘉靖身边,皇帝若是驾崩,第一时间就会知道,也有了布置的时间。这一点,优势实在太明显了,所谓一步领先步步领先。
等布置好了,景王就算有心来争,也失去了先机。
且,朝中的清流和内阁的三大阁臣都是裕王的人,景王若想登基,这一关就过不了。
想到这里,吴节心态放松下来,就抱起了女儿,叫来了早饭,和家里人一边吃,一边闲人聊,等到卯时,这才坐了轿子去西苑。
天还是没有亮,回头看了看灯火点点的家。
吴节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回来,又是以什么情形回来。
接下来,进一步天王,退一步地狱。
但他已经毫无畏惧。
轿子行了片刻,天就朦胧亮开,雪还在下。
街上出现了许多轿子,都是赶去上朝的四品以上京官。已经是嘉靖四十四年的大年二十九,再过一天就是嘉靖四十五年。
不觉中,吴节穿越到这里已经六年。
短短的六年,漫长得却如同一生,吴节感觉自己的心态已经有些老了。
回到玉熙宫,照例同黄锦碰了一下头,问起嘉靖的病情。
黄锦给的消息很不乐观,除了喂药之后的那两个时辰还能保持清醒,嘉靖整曰都在昏睡。
在吴节离开这里的一夜时间里,他就没有醒来过。
吴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