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远方陆家的那一片灯火,李时珍也叹息了一声:“记得士贞以前说过一句话,世上的万事万物总归有曲终人散的一天,旧时王谢,不也被历史的尘埃所淹没了。只不过,我却没料到,陆家倒得这么快,这事,又是为什么呢?”
吴节刚才骑马累了,就一屁股坐在道观的门槛上,将严世藩和李家父子贪墨玉熙宫维修工程款,被人查出之后,让陆轩去做替罪羊的案子,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李时珍也是在太医院呆了许多年的,同京城的达官贵人也熟,对政治上的东西也不陌生。
当下立即明白,这是嘉靖皇帝为了维持当前的政局,不想让景王借机与裕王争斗,这才顺水推舟抄了陆府。一来可以让景王找不到发难的由头,二来可借机铲除陆家在锦衣卫经营了将近四十年的势力。
这一晚,陆家完了,锦衣卫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被牵连罢免。对明朝的特务机构来说,无疑是一场惊天动地的大地震。
二人就这么坐在门槛上说了半天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吴节心中越发地急噪起来,不住地伸头朝陆家方向看去。
正将脖子伸都发酸之时,终于听到一阵马蹄声。
吴节霍一声站起来,就看到冯保牵着一匹战马,马鞍子上坐着一个年轻女道人,不是唐宓又是谁?
一晚上担忧终于在这一刻化成了满腹的欢喜,吴节再顾不许多,猛地冲了过去,一把握住唐宓的手:“可到了,可到了,刚才担心死我了。”声音却有些哽咽。
李时珍笑了笑,将头转到一边。
冯保却很不自觉地看着这一幕,心道:果然猜对了,吴大人和这个女道人有私情。
唐小姐摸了摸吴节的头,柔声道:“害士贞担心了。”
二人也是好几个月没见面,自然有许多话要说。
吴节正要将唐小姐从马上扶下来,却听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