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
“是。”吴节一恭身,将腰挺了起来。
听到皇帝这句话,胡宗宪和张居正都同时微微一惊,这才知道吴节并不是如他们想象中那样只是一个佞幸闲人。
能够以布衣而卿相,或者这人真有些门道。
嘉靖又道:“今天内阁、司礼监,再加上前线的胡总督,一道来议论前线军事,人可算都是齐全了。吴节,刚才胡总督说浙江前线军饷已经耗尽,来问朕要钱。朕说没有,胡总督又说朕有钱修院子,怎么就没钱派粮发饷,让宫里再缩减些开支,院子就别建了。你对帐目熟,说说。”
吴节清了清嗓子:“兵部今年的开支,腊月时就已经核定了,臣看过户部的帐目和内阁的票拟,已一文不少发放到前线。不但如此,还超支了三百万,这三百万两臣记得用来是用来造战船让戚继光在东南同海面上的倭寇作战的,实际上,这银子一发到浙江,都被挪作他用,战船是一艘也无。”
这句话说得厉害,不但胡宗宪脸色一变,连他旁边那武官也是身子一颤。
嘉靖皇帝顿时抬起头来,凌厉地看了胡宗宪一眼:“胡大人,朕不问你那超支的三百万两去哪里了,你反来纠缠,这事怎么说?”
胡宗宪嗅出其中的危险,可他还是缓缓道:“陛下,这三百万两虽多,可浙江福建连连用兵,军队集结、开拨、战后抚恤都需一大笔银子。几场战役下来,这三百万都填进去了。朝廷的军饷只够将士吃用,可若要打仗,打大仗,却是不够的。这已经是军队中不成文的规矩,若陛下真要治罪,寒了前线将士之心,将来,将士们只能紧守营盘不出,任由倭寇在乡野劫掠。否则,一出兵,就得欠下一大笔帐,还落个贪墨的罪名。”
“你这说的是混帐话。”嘉靖冷笑起来,“如此说来,朕养你们做甚?”
黄锦看到情况不对,立即大声呵斥道:“胡大人放肆,怎么能在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