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这个陈洪却将这种关系摆在明面上,这不是要让皇帝亲手压制他这个发小吗?
这又让陛下情何以堪?
“口喻。”
黄锦立即站起来,摇晃着身体跑到案前,提起了笔。
嘉靖:“着,东稽事厂,即刻捉拿丁汝夔、仇鸾问话。丁、仇二人,朕一向待你等不薄,高官厚禄养着,宠着信着,爱着惜着。你们就是这么对朕的,尔等的良心都要狗吃了?此喻。”
“万岁爷!”黄锦的眼泪突然夺眶而出。
“照直了写,一字不易。”皇帝站起身来,接过敕书扔到陈洪跟前:“去办!”
等陈洪退下,黄锦突然听到一阵沉重的呼吸声,抬头看去,嘉靖皇帝一张脸涨成诡异的艳红,手指痉挛地抓在腰带上。
显然是走岔了气,已经走火入魔了。
“万岁爷。”
嘉靖说不出话来,只伸手指了指长案的抽屉。
黄锦急忙从抽屉里寻了一颗血红色的丹药,喂皇帝服下。
良久,嘉靖皇帝的那张脸才恢复成先前苍白模样:“揣摩圣意,嘿嘿,朕还没死,陆炳就要替朕安排后事了。偏偏不遂他所愿。方才朕的口喻就是给他听的,他对得起朕吗?”
“万岁爷。”黄锦的眼泪又落下来了:“陆公病得厉害,估计也活不了几个月了。”
“人之将死,也没那么多顾忌了,咯咯,他现在也是豁出去了,为了他陆家的子孙,格格,把朕当成傻子。”嘉靖笑得又是心疼,又是凄厉,鼻中却呛出了几点红色。
推开黄锦,将他递过来的湿棉巾扔在地上:“朕今儿个还想着是不是把监视陆家的人给撤回来,看来,陆文孚还真给了朕一个惊喜啊!黄锦,最近陆府那边有什么新鲜事,说说。”
黄锦知道,眼前这个天子虽然表明上刚强偏激,对所谓的父子亲情那一套全然不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