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夫人还是不肯放过,深深一福:“多谢公子刚才施予援手,老身无以为报,只能来世做牛做马,以报先生的大恩大德。”
“怎么,这样公子可否满意了?”
“你你你……不识好……”吴节跳了起来,终于忍不住要骂出声来。
“哦,公子是不是要骂老身不识好歹。就算是吧。”唐夫人艰难一笑:“刚才那姓汪的胖妇不也骂了,说我不过是一个卑贱的乐户。既然是贱民,自然识不得什么好歹了。”
她说话越来越尖刻,神情却越发亢奋起来。
吴节这才愕然觉察道,强大的生活压力,已经将唐夫人压得精神崩溃了。
本欲骂她几句,可话到嘴边,却一声叹息,就静静地站在那里听着。
她也需要发泄一下啊!
等到她说完,吴节才柔和地说:“夫人,我马上要去见唐宓,需要带一句话过去吗?”
听到吴节提起女儿,唐夫人终于支撑不下去。哇一声痛哭起来,眼泪连串地落下:“女儿啊女儿,是娘害了你。若不是我一心要为祖父和父亲洗脱罪名,有出资替兄长印书,我们唐家何至于落到如今这般田地。”
吴节默默地将一张手巾递过去。
唐夫人擦了一把眼泪,突然抓住吴节的手:“我也听说宓儿进了陆府,却不知道她在府中做什么,快告诉我?”心中突然有一种畏惧和担忧,女儿生得国色天香,这样的女孩子,又是乐户,就算进了陆家。也有很大可能被人当成优伶豢养,其中却不知道要受多少侮辱和损害,以她心高气傲的姓子,只怕一天都活不下去。
一想到这可怕的情形,唐夫人顾不得发泄,连忙出言询问,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没事,没事,唐宓没事。她现在正在陆家的道观里出家,也没人去惹。”吴节将唐小姐的事情同唐夫人说了,又安慰她道:“夫人且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