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和圭脸上浮现出一抹杀气。
“但你又能有什么办法?国变之前,你皇祖几次劝募,却没人肯援手,难道能够抄他们的家么?”朱慈烺道:“因为你已经站到另一个阶级去了。他们这些掌握了社会资源的人家视你为仇雠,谁肯援你?”
“父皇太过悲观了,总还是有忠臣的!”朱和圭信心满满道。
“忠臣?”朱慈烺冷笑一声:“你去看看忠臣家里有多少银子,他们说的话有多少人听。嘉靖朝倒是有个海瑞,可惜他并非忠于皇帝,而是忠于名教!要想保家秉国。唯一的办法就是始终站在大势一方,万万不可逆势而为啊。”
见儿子不以为然,朱慈烺又道:“你知道英国国王么?查理一世,他就是被朝中新贵公然处决,那是十年前的事了。”
“英国也有操莽那般的人物!”朱和圭颇为震惊。
“所以,站队很重要,尤其是天家。”朱慈烺道:“从万历之后,国家资源已经转移到了工商之族手中,而皇家仍旧站在地主的位置上。结果呢?这些工商之族一味要求增加赋税。将国家压力转嫁到土地上,而一旦有人要动商税,则群起而攻之。
“东林和阉党之争,说到底也是利益之争。所以阉党得势时,国家商税过百万,而东林所谓众正盈朝,朝廷却收不到商税了。”
“这……”皇太子从未考虑到国家税收的问题,一时语塞。
“为父不仅兴工商。同时也将天家带上了工商之路。如此一来,朝廷就有了充沛的工商之税。能够兴修水利,进行基本建设,真正占据国家九成以上的农民才能安居乐业。”朱慈烺道:“如今有人想将你重新带回老路,让为父的苦心白费,让势家仍旧独占商利,你觉得这种人是什么人?”
“是……”皇太子刚想为几位先生辩解。但还是忍了下来,只是道:“也不是奸佞。”
朱慈烺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