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都被气笑了,快步走进田里,捡起地上的“杂草”:“这东西耐旱。前几年大旱的时候是活命粮!今年县里又是开渠又是挖窖,还拉了不少冰,看起来是用不着它了,但这草喂牲口也好得很,上膘!”
“嘿嘿。”王老五尴尬一笑,连忙去地头上拎了竹篓过来。将拔下来的苜蓿扔了进去,笑道:“回头给您家里送去,正好喂驴。”
老人眼都笑眯了,只是道:“那咋好意思。”
“应该的,我们爷俩来这儿,人生地不熟的,全靠您老照顾着。”王老五难得地说了一长句话:“何况俺家里也没牲口。”
老人也不再推辞。放低了声音,像是娘们说体己话似的,道:“其实老汉我看得出,兄弟你读过书吧?”
“呵呵。”王老五没否认,只是笑了笑。
“读过书为啥不跟县里说呢?”老人往后一仰,眼睛一瞪:“只要识得百十来个字,就能考个甲、乙、丙、丁……对!丁等文凭!到时候就在县里抄抄写写,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地就拿银子,不比在地里刨食强?”
“嘿嘿,就俺认识的那两个字。不去露丑了。”王老五摇头道:“还是自己有块地心里踏实。”
“你这地还不算是自己的。”老人道:“得你家种满二十年才给你呢。”
“也就二十年,快得很。”王老五憨笑道。
老人也笑了:“的确快,一眨眼啊,就过去了。哎,你家哥儿也十五了吧?”
“是。肖龙的。”
“那为啥不给他独立一个户口?”老人一拍腿:“你跟他一个户口,他就只能得四分地。你让他独立个户口,就是八分!你也是识字的,这帐咋算不过来呢?是县里没跟你说?”
“说了说了。”王老五连忙道:“俺是怕万一各家出丁口,这不是还可以有个留下照顾地里的么?”
“你小心眼了吧!”老人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