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大军能进不能退,牛总兵能屡次领兵佯败诱敌,可见领兵之术冠绝当代。”朱慈烺又扶起牛成虎,温和道:“胜败从来都是常事,目今之时,正要仰仗总兵声威,收拢溃兵!”
牛成虎生得一张陕北大汉的方正面孔,从当年跟随汪乔年讨贼至今,都是一根直肠子到底。所以先锋官这种位置,白广恩不肯做,高杰不肯做,也只有他牛成虎肯打。听了太子殿下这番话,牛成虎心中不由一热,登时腾起一股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朱慈烺退开一步,拍了拍牛成虎的肩膀,转头对后面吴甡吴伟业一干人等解释道:“可别小看佯败,古今不知道多少将军想用佯败诱敌,结果成了真败。不能将手下兵将用得如臂使指,是断断做不到的。”
吴甡笑道:“难怪就连话本小说里,都只有赵云这样的猛将能够担当佯败诱敌的重任。”
帐中气氛登时一轻,牛成虎也不见了初时的窘迫。
“萧陌,收拢溃兵的事就交给牛总兵。”朱慈烺对萧陌道:“东宫兵力渐渐抽出来,准备拦截李自成的追兵。”
“是!”萧陌干脆利落地应道。
“殿下三思,”孙传庭忍不住道,“李自成如今兵锋正锐,潼关之外再无天险可守啊。”
朱慈烺微微摇头,振声道:“白谷先生,若是无险可守便不守,那还打什么仗?既然没有天险,我大军就是天险!若是没有关隘,我百姓就是关隘!这才是兵家用兵之道啊。”
“殿下教训的是。”孙传庭言不由衷道,又想起自己已经是待罪之身。不由神情一黯。
“不是我教训孙督。”朱慈烺摇头道:“督师是朝中硕果仅存真正知兵打仗的文臣,造成如今这局面,实在是督师失去了一方大帅所该有的平常心。”
孙传庭去年这个时候就吃过下雨的亏,如今又是雨季,难道不长记性?实在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