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里杀出来的,听掌柜的这么一说,心中不免动荡,左右议论开来。忠孝jing诚匾额之下,顿时悉悉索索一片轻响。
是走,还是留,这是个问题。
因为这个非此即彼的问题,议论之声越发响亮起来,终于变成了争执,咒骂。
“留个球!”黑皮突然跳上了柳木长桌,拔出腰刀往桌上咚地一插:“老子开始觉得杀几个大户,抢钱抢粮抢女人比当兵吃粮爽快。这几年来却越发腻味!这杀人杀得算个什么名堂?当年老子跟着督师杀流贼,杀建奴,那才是好汉!大当家的要走,老子就跟着,你们谁要留下的,ri后咱们就是官贼不两立!”
“黑皮,”萧东楼盯着黑皮,叫了一声,“你个驴球ri下的,敢在老子面前拔刀了?”
黑皮一股豪情瞬间不见,如同蔫了的茄子,嘿嘿自嘲一声,爬下桌子。
“这事,”萧东楼环视当场,“得跟寨子里每个人都说清楚,有人要留下,可以。不过走的人每人一套铁甲,兵器齐备。剩下的东西看他们守得住不。二虎山那些夯货可是打咱们的主意不是一天两天了。”
“大当家,军师,”席中靠前一个中年男子沉声道,“好些弟兄都有家口,若是要跟着走,难不成就抛妻弃子了?”
萧东楼沉吟片刻,望向军师。
军师皱了皱眉头:“大当家一走,这寨子多半也守不住。索xing这么,要走的人就去投太子军。不想投军的,分了银子买些地,过安生ri子去。ri后兄弟们侥幸不死的,也好有个奔头,老了也有个照应。”
“军师说得有理!”萧东楼拍了拍桌子:“就这么定了,大家出去跟弟兄们说清楚。咱们原本就是官军,当个球的土匪!要走要留悉听自便,也没啥好强求的。早些个给老子把人数数出来!”
“是,大当家的!”众人纷纷应承,哐啷啷拿了各自兵器,一窝蜂往外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