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镜、田存善列席听事。
看着下面这寥寥四五人,其中吴伟业更是一脸茫然之中夹带着忐忑不安,这让朱慈烺暗暗叹了口气。不过他很快就驱散了负面情绪,以罕见的欢快声调道:“如今东宫班底也就在座诸君,人手虽然少了些,却是要把事情做起来。今日议题乃是东宫侍卫选锋,孤先定个基调:一应侍卫皆当以善战之士为标尺。主要从沿河纤夫、矿工、苦力中选出。现在,你们议个章程出来听听。”
众人飞快地互相扫了一眼,吴伟业觉得自己是进士清流,此间品秩最高,理所当然应该先出班回话。他轻轻抬了抬衣袖,正要起身,突然听到一声干咳,吓得双腿发软。
正是太子要发话了。
“你什么都不懂,做好记录就是了。”朱慈烺毫不客气地堵住了吴伟业的嘴。
吴伟业眼前一黑,得了“什么都不懂”的考语,这辈子的仕途顿时黯淡下来。
“宋弘业,你先说。”朱慈烺点名道。
其他人望向这个兵马司出身的小吏,目光中多少夹杂着一些羡慕嫉妒恨。在明朝官场的习惯中,地位越高越受重视的官员,拥有先开口说话的权力。这样的人往往也跟皇帝有过沟通,等于是替圣上立言,代表着暗藏的风向。
然而朱慈烺的习惯却是从地位低的人开始发言,这样可以让他们不受到高位者的影响,更容易说出内心真实看法。
宋弘业心头直跳,正要上前行礼,又听太子道:“坐着说。”
“是。”宋弘业强吸一口气,脑中一转道:“东宫侍卫只有三千,即便是百里挑一,也不是不行。只是派什么人去选锋,这更为重要些。”
“殿下,臣愿往!”周镜不想沦落到田存善那般地步,自然希望新的东宫侍卫由自己选出,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
“我不从京卫、三营中选人,怕的就是积习难改。”朱慈烺冷冷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