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浔听了,又转向玛固尔浑,沉下脸道:“诸部众口一词啊,玛固尔浑,可有此事?”
玛固尔浑慌了,他的一个族人见状连忙帮腔,口不择言地道:“部堂大人,我们不多抽分不成啊!现在贩货的人多了,那开原的汉商便趁机压价,向他们贱买货物!又有沿途守军,索要贿赂,若不答对得他满意,这关门要么不开,要么晚开,还对出入货物大肆翻检,弄得乱七八糟,无法交付。我们……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啊。”
夏浔心中暗笑:“不错,撕扯进来的人越来越多了。”
他转向辽都指挥佥事张俊,沉声道:“张俊,诸卫官兵可有勒索贿赂之事?”
张俊马上跳出来,振振有辞,自有一番解释,玛固尔浑方才阻拦不及,自己的族人已经说出了汉官索贿的事情,无奈之下干脆把心一横,撕破了脸皮与他理论,两下里各执一辞,吵得面红耳赤,吵来吵去,又把那负责从开原到金州段运输经营的汉商扯了出来。
汉商在哈达城有一个类似代办处的店铺,这店铺掌柜正在一旁兴致勃勃地看热闹,不提防一下子把他也扯进来了。
这些汉商都是辽东各地汉人世家大族以及辽东将校家属们组成的,他们后台强硬,又缺乏监督,哪有那么自觉,肯奉公守法地经营,反正销售渠道掌握在他们手中,籍故压价,贱买贵卖的事,那是常有发生的。
不过要说特穆尔部落的人向其他部落强行收取的那么高的贿赂,全是为了转嫁他们用来行贿和汉商压价的损失却又不然,这一点汉商老板手里也是有真凭实据的,于是他也据理力争,与人争吵起来。
这罗圈架就好似那说不清、辩不明的三角债,各个部落在夏浔面前走马灯般争吵,各有各的不是,吵来吵去,人人屁股都不干净,这粪是越掏越臭了。
“统统住口!”
夏浔又是一声大吼,沉声喝道:“这件事儿,本督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