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儿的声音放缓下来,轻轻说道:“不只大姐一直为你求情,就连杨旭,这个你一再想要谋害的人,皇上问起他心意时,他也请求皇上放过你,他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只因他不想我伤心难过!这,就是情,你懂么?你根本不懂!做你的建文忠臣去吧,只是不准再害我的亲人,我不答应!”
茗儿霍地转过身,快步走了出去。
院中,正冲进许多人来,领头的是一群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站在最前边的正是纪纲,看到茗儿郡主,纪纲摆手止住了手下,向她欠身问好。
徐辉祖坐在堂屋椅上,怔怔地看着徐茗儿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
纪纲进来了,似乎说了一道皇上的口谕,但是徐辉祖仍旧怔怔地坐着,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随后,纪纲退了出去,又跑过来一群匠人,徐辉祖仍旧怔怔地坐着,眼神也不错动一下。
匠人们麻利地忙活起来,前窗后窗,所有的窗子有匠人忙碌着,砌上了一块块砖。门扉被卸掉了,门槛被撬下去了,地上也开始起造着一堵厚厚的墙,徐辉祖依旧一动不动。
不知什么时候,整座屋子已经被封得严严实实,只在门口的位置留下了一尺见方的一个孔洞,光线就从那个孔洞照进来。外面,似乎纪纲正在安排侍卫警戒的事,徐辉祖依旧一动不动。
他失去了他的君,现在,他又失去了所有的亲人,永远幽禁在这幢房子里,一直到死。
众叛亲离的感觉,好冷……※※※※※※※※※※※※※※※※※※※※※※※※※※翌曰,左都御使陈瑛,突然弹劾长兴侯耿炳文“衣服器皿有龙凤饰,玉带用红鞓,僭妄不道”,皇帝龙颜大怒,下旨问罪,陈瑛马上领旨,赶赴长兴侯府。
长兴侯府早已被锦衣卫控制得风雨不透,皇帝要拿人,又不想暴露建文旧臣结党构陷朝臣这件证明永乐新朝尚不安定的事情,所以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