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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新便提起笔来,写就五个力透纸背的大字。
“江、南、第、一、吏!”魏知县一字一顿的念道,“臬台真要捧杀他了,这小子可当不起……”
“臬台谬赞,实不敢当。小人至浊至愚,恳请臬台收回。”王贤有些懵了,这位周臬台要干什么,树先进典型么?
“有什么当不起,”周臬台搁下笔,淡淡笑道:“就算天下第一吏,也还是一小吏,比不入流的杂官还不如。”
“……”王贤这个汗啊,那份诚惶诚恐登时荡然无存。
“别丧气。”周臬台好笑的看着他道:“你才十六七岁,日子长着呢……”
“是啊。期满考课合格,就可以做官了。”魏知县忙附和道。原来每个人的心里,都住着个狗腿子。
“还是要多读书的。”周新看着王贤道:“你这么聪明,年纪又不算大,苦读十年未尝不能成功。”顿一下道:“就算不能进学,也要读书明理,否则你就做一辈子江南第一吏吧。”
“小人谨遵教诲。”王贤忙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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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臬台和魏知县还有话说,王贤便捧着题字告退。
一出签押房,司马求便凑上来,一看王贤手里的字,再一看落款,登时羡慕坏了,“小子,你何德何等,竟得臬台如此称赞?”尽管在周臬台眼里,这称号算不得什么,但在下面人看来,可就大大值钱了。
这可是冷面铁寒公的评语,那是最斤两十足、童叟无欺的了!
那两个侍卫也看见了题字,笑道:“恭喜小兄弟,有了这道护身符,日后谁敢动你?”
听了这话,一直云山雾罩的王贤,这才有些明白周新的用意……那些大户巨室吃了亏,肯定要设法找回场子。魏知县是一县父母官,他们不敢动他,但他不过是个青衫小吏,没有功名护身,动他的话就容易太多了。而且魏知县就算有心